工作中的万荔
4月27日,武汉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时刻:4月26日0~24时,武汉新冠肺炎新增确诊病例、新增死亡病例、现有确诊病例、现有重症病例、新增疑似病例、现有疑似病例全部为零。
“清零”并不等于万事大吉。新冠肺炎治好以后,一部分病人还得继续治疗基础性病变或者并发症,防止疫情反弹的弦也一刻都不能放松,这意味着许多女性医护人员仍要坚守最后的战场。经历“恶战”之后,等待她们的依然是又一天的忙碌。
为患者做病情监测,了解康复情况,问寒问暖……在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感染科病区,万荔仍然进行着每天的例行查房。病区里的病人虽然新冠肺炎已经治愈转阴,但还需要住院治疗一些原发病和慢性病,所以还是要按对待新冠肺炎的标准隔离治疗。
“最后这批病人的治疗都经历了漫长的过程,因为住院隔离时间太长,不少人都很焦虑,能有今天的情况确实很不容易。”万荔回忆,住院最久的病人有1月20日就发病的。有一位70多岁的男患者,来的时候整个肺基本上都快白了。后来差不多治疗了快两个月才转危为安。
“还好还好,快要恢复正常了。”对于武汉的“清零”,万荔也很振奋。
33岁的万荔是人民医院东院内分泌科医生,三个月前,她强行给女儿断了奶,从郑州独自逆行回到武汉参加抗疫。
万荔是湖北天门人,丈夫别朋召是河南南阳人,在郑州工作。今年春节,两口子原计划带着孩子回南阳老家过年。1月22日,一家人从武汉驱车回到了郑州。谁知,前脚刚到郑州,第二天就传来了武汉封城的消息。
1月25日,人民医院东院成为定点医院,全院所有科室都开始投入救治新冠肺炎病人的战斗,万荔在内分泌科的同事都在第一时间报了名。得知医院的情况后,万荔也没有犹豫,马上递交了去一线的申请,选择当一名“逆行者”,跟同事们一起参加抗疫。
“当时也担心,不过必须回去啊。疫情面前,我们武汉本地的医护当然义不容辞。”万荔说。但是,当时已经无法买到去武汉的火车票,怎么回去呢?经过与医院领导及铁路部门的沟通,万荔接到医院发来的通行证后,马上买了2月1日从郑州到岳阳东的火车票,向列车长说明情况后,她在武汉站下了高铁。
回到医院后,万荔立即投入工作。当时正值疫情暴发期,病人数量陡增。为了应对疫情,东院最开始安排了三四百个床位,没过两天就收满了,然后又加到了七八百张床位,全院几乎都成了隔离病区。
万荔记得,2月6日那天的夜班,她一晚上就收了10个病人,一直忙到凌晨三四点。她的病区里最多的时候有39个病人,其中病情危重的就有20多个。当时,外援都还没有到,全靠东院自己的医护力量,只要能上岗的都上了前线。那会儿物资缺口也很大,除了防护用品,吃的用的也都成问题,除了值班,万荔也要和同事们一起到处去想办法。
最严峻的时刻,医生和病人都在和病毒殊死搏斗,成了同生共死的战友,但也无形中感染了同一种情绪——焦虑。
“那时候很多病人都比较紧张焦虑。我刚回来那半个月也挺焦虑的,特别是遇到有患者去世,大家的心情都会很不好。”万荔说,“当时似乎也没什么办法,但必须往前走,病人不能放弃,我们更不能。”
好在,最为艰难的时候,各地的援鄂医疗队陆续赶到,方舱医院的大量建设更是缓解了局面,接收的轻症病人迅速减少,医疗资源紧张的情况大为改观。
随着病人越来越少,医生们的心情也逐渐改变,看到病人陆续出院,成了万荔最开心的事情。
“那位在网上很出名的躺在病床上看夕阳的老人就是从我们科出院的。”万荔提到,那位87岁的老人原本是武汉爱乐乐团的小提琴手,刚入院时病情危重,在东院住了整整58天,先后被上海和四川两支医疗队救治过。老人性格开朗和蔼,出院时领到了编号为1399的“战胜者”证书和鲜花,现场他歌唱一曲《解放区的天》,对医护人员表示感谢。
经历了这么多之后,万荔表示,对于当初的“逆行”选择一点儿都不后悔,唯一有些“耿耿于怀”的是三个月没见过女儿。
“就是想念小家伙,离开时才1岁3个月,还没有断奶,现在都1岁6个月啦。本来是希望‘五一’能回家看孩子,现在看来又不行了。下个月东院就要开始恢复正常接诊,疫情期间好多慢性病的病人都不能及时住院,积压了很多病人,到时候肯定也轻松不了。不过,一定会坚持到底。”(中国妇女报·中国妇女网记者 姚鹏)
中国妇女报:万荔:会坚持走完这场逆行